2010年第3期南洋问题研究No.32010(总第143期)SOUTHEAST ASIAN AFFAIRS General Serial No.143
促进中部崛起袁迎接海归时代
彭 慧
(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收稿日期:2010-06-23
作者简介:：彭慧，女，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讲师，博士。⏤⏤⏤⏤⏤⏤⏤⏤⏤⏤⏤⏤⏤⏤⏤⏤⏤⏤⏤⏤⏤⏤⏤⏤⏤⏤⏤⏤⏤⏤⏤⏤⏤⏤⏤⏤⏤ 中图分类号:D63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856(2010)03-0096⁃05⏤⏤⏤⏤⏤⏤⏤⏤⏤⏤⏤⏤⏤⏤⏤⏤⏤⏤⏤⏤⏤⏤⏤⏤⏤⏤⏤⏤⏤⏤⏤⏤⏤⏤⏤⏤⏤
2010年6月28至29日,“华创会理论研讨会暨第五届海外人才与中国发展”国际学术会议在华中师范大学举行。“华创会”，即“华侨华人创业发展洽谈会”，由国务院侨办、湖北省暨武汉市政府联合主办，已在武汉连续举办了9届,2010年是华创会举办10周年。历年华创会在大力引进海外专业人才和智力、为华侨华人
来华创业发展搭建平台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因此举行华创会理论研讨会，回顾、总结10年来华创会发展历程和经验，为海外人才归国创业基本政策提供进一步的理论支持，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次研讨会由国务院侨务办公室、湖北省人民政府、武汉市人民政府主办。由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侨务理论研究武汉基地具体组织实施。会议以“华侨华人创业发展洽谈会”为研讨中心，以“创业、创新、合作、跨越”为主题，来自美国北亚利桑那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厦门大学、暨南大学、上海社科院、福建社科院、中国人民大学、华侨大学、外交学院、福州大学、广西侨联、湖北外事侨务办公室、华中师范大学等从事华侨华人与人才问题研究的专家学者及部分省市的侨务干部领导等近百人出席了研讨会。会议提交论文40余篇，围绕着海外人才归国创业暨“华创会”的宏观背景与条件、华创会的发展历程、作用及前景的理论研讨以及华创会相关的延伸性比较研究等主题进行了深入讨论。
一、海外人才归国创业暨“华创会”的宏观背景与条件
华创会创始于2001年，新世纪以来的全球性人才流动及人才资源的再分配趋势，为海外华人
及相关人才回国创业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与条件，也为华创会平台作用的发挥提供了良好的机遇。然而，近10年来，全球人才流动形势、我国国内经济环境都发生了巨大变动，为使华创会更好地适应新的形势与环境，全球性、区域性宏观背景的讨论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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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All Rights Reserved.
就全球人才流动趋势而言，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副会长兼商会会长，中国与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王辉耀博士就“全球人才战争的新趋势与中国的对策”进行了讨论。他认为，目前
中国在全球人才争夺战中仍然是最大输家。全球人才战争目前主要出现了下列五大趋势：一、全球
人才竞争日趋“两极分化”的局面，最急缺人才的发展中国家的高端人才却大量流向发达国家；二
是以知识经济为主的发达国家以及面临产业升级的新兴国家，因为经济更需要人才来驱动，往往更
重视吸引人才；三是移民制度已经成为人才战争的武器；四是为了争夺高端人才，越来越多的发展
中国家不惜承认双重国籍；五、招收外国留学生也成为人才竞争的有效手段。王辉耀认为，对策包
括：一、开通许可有移民倾向的技术性签证以及“国家利益类别”签证；二、顶尖人才可以直接申请
绿卡；三、出台绿卡入籍的“归化”渠道；等等。最后，打造一个“中国梦”是中国人才吸引留住世界
人才的核心战略。
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庄国土教授则以国内经济发展的趋势为背景，讨论了“近30年中国大陆经济发展的动力及与海外华资”这一问题。他通过对近30年来的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及存在问
题的分析，说明了华侨华人对中国的对外开放及中国经济国际化、全球化的重要推动作用。而21
世纪以来，海外华商规模更加庞大、科技和资本的集约化程度更高，中国经济的崛起，很大程度上依
赖于与这一海外华商经济网络的互动。因此，海外华资仍然是推动中国经济国际化和区域化(资
本、人力、技术、市场等)的主力；是中国大陆资本与技术的主要来源地之一；是对外投资的渠道和
合作者；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重要参与者(十加一、东亚共同体等)。华侨华人是中华民族最重要
的人才库，是中国大陆发展创新型经济的重要人才来源地。
华中师范大学国际移民与海外华人研究中心/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侨务理论研究武汉基地主任李其荣教授认为，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人类从工业经济时代步入知识经济时代，国际竞争转
变为以经济和科技实力为核心的综合国力的竞争。人才竞争在综合国力竞争中越来越具有决定性
的意义。目前，欧盟国家向美国的人才流失仍然存在，发展中国家向西方国家的人才流失依然是人
才跨国流动中的突出现象。为了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我们应在努力培养国内人才的同时，大力引进
国外智力。
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研究院周聿峨教授认为，伴随着全球化的深入与扩展，人才流动的模式发生着变化，从“人才流失”和“人才回归”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结构逐渐朝着“人才环流”的新趋势发
展。跨国华人作为典型的专门人才，是中国吸引海外人才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华创会成为中国吸
引海外人才的重要介质之一,9届华创会的召开已凸显其在吸引海外人才回归上的重要作用。暨
南大学吴金平回顾了目前国内外对全球人才竞争的相关研究成果，认为要较好地利用全球人才，需
了解全球化下人才流动的一般规律及其影响因素。研究路径可以从以下6个方面入手:(1)人力
资本跨国流动的影响因素及动力机制研究;(2)国际人才流动的规律和发达国家人才引进与保持. All Rights Reserved.
的研究;(3)国际人才流动对迁出国和迁入国经济的影响;(4)国际人才流动对迁出国和迁入国社
会的影响;(5)国际人才吸引战略及其实践的比较研究;(6)中国人才引进计划研究。中国人民大
学宋云伟则指出，引进海外华人智力资源有助于我们吸收西方的新技术和管理方法，减少文化冲
突。海外华人智力资源可以用在各个领域。华创会历时9年，是招才引智成功的典范。但是也存
在一些问题，产业结构滞后限制了海归高层次人才就业，吸引留学人员回国工作存在着重自然科学
人才而忽视人文社会科学人才的现象。福建社会科学院张进华在其文“留学人才是中国科学发展
实现国际接轨的独特资源”中，通过详细的数据对比，对1978-2008年中国人才与经济全球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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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进行协整检验，验证两者之间存在的长期协整关系和短期修正关系，说明中国人才完全有能力
参与经济全球化。而中国人才国际化程度的差异可以通过资源优势互补参与中国经济全球化，应
走人才资源优势组合，实现中国产业结构转变升级的智力型发展道路。暨南大学石沧金认为海外
华侨华人是我国“人才强国”的中坚力量，为了更有成效地“引智”，吸引海外华侨华人高层次人才,
我们应该具有“共同发展”(即海外华侨华人高层次人才和我国共同发展，互利共赢)的理念。因
此，应该进一步完善为“共同发展”服务的平台。福建社会科学院林勇则以国际侨汇对移民母国发
展的影响为主题，对侨汇与贫困和收入分配、侨汇与消费和投资、侨汇与危机救助和经济增长、侨汇
与公共投资和官方援助、侨汇与道德风险和人才流失以及侨汇与荷兰病和国际贸易等6个研究方
向进行了全面总结，认为这些研究成果为发展中国家更加有效地发挥侨汇的积极作用提供了重要
的决策参考。
二、华创会的发展历程、作用及前景的理论研讨
本次会议以华创会理论研讨为主题，学者们讨论了华创会发展经验、对中部崛起的作用及相关问题。
湖北省外事侨务办公室主任马黎演讲的题目是“华创会成为知名品牌的发展历程及基本经验”。她说明了办华创会的背景、华创会由来、华创会宗旨及办会方针，列举了华创会取得的主要
成果及产生的影响。华创会已在武汉连续举办了9届，共邀请来自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华侨华人
专业人士、工商界人士、华侨华人社团代表3900多人参会。这些海外代表带来了高新技术项目和
投资合作项目3850多个。国内参会各界代表13900余人次，企事业单位上千家。国内各地各部
门及企事业单位通过华创会平台向海外推介合作交流项目6700多个。2008年，华创会被评为湖
北省“十佳会展”之一,2009年，被湖北省委宣传部和湖北日报传媒集团评选为“辉煌荆楚60名
片”。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的游俊豪博士则以“整合性的跨国主———华创会与长江经济带”
为题，从跨国主义的角度切入，检阅这个已经创立10年的平台，如何和离散华人构建跨越国界的关
系。他认为，其“立足湖北、面向中部、辐射全国”的定位与策略也非常合适，可以跟湖北长江经济
带进行全面的配合。事实上，华创会要处理的另一个面向是离散华人的跨国性、全球性、多元性。
华创会目前所面临的中国和全球语境，使得其正在和将要建构的模式，必然和珠三角模式、温州模
式有所差别。
美国北亚利桑那大学江峡讨论了华创会在武汉高校发展中的作用。他认为，以武汉为基地的华创会多年来在吸引海外优秀留学人才回国服务，为武汉地区建设一流大学，培养一流人才等方面. All Rights Reserved.
做出独特贡献。江峡以周怀北博士在武大的国际化办学理念与实践为例，说明了自以吸引海外优
秀人才回国创业服务为宗旨的华创会落户武汉后，为湖北与武汉地区的大学在全球范围内招才引
智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上海师范大学温俊萍、华侨大学王焕芝及上海社会科学院高子平分别对华创会在侨务资源利用、拓展国外侨务工作、以及集聚海外人才归国创业的平台作用上进行了探讨。他们认为，华创会
作为海外华侨华人回国创业的重要平台，在以往10年中积极为海外华侨华人回国创业投资牵线搭
桥，发展成为新时期拓展国外侨务工作的重要平台，是我国侨务部门与地方政府合作的典范，也是
新时期引资引智工作的重要创新，对其他地区今后的海外人才引进及选商助资等，均具有一定的启·89·
发和借鉴意义。
来自华中师范大学的学者们也对华创会对湖北与武汉发展的推进作用进行了研讨。华中师范大学侨联郭晶提出，华创会已经成为“立足湖北、辐射中部、面向全国”的侨务引资引智知名品牌活
动。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甘成质与孙泽学以“华创会———通向环保的阶梯”为题，提出华创
会在引资引智过程中，也将一些先进的环保理念、环保技术和环保项目引入国内，这对中部地区环
境保护理念的形成产生了积极影响。但在引导政府与世界先进的环保理念同步，与时代保护地球
的氛围同步上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张全明、周茉则从“保护与发挥
武汉水环境优势，吸引华侨投资发展绿经济”的角度出发，认为保护和发挥武汉水环境的优势,
可以吸引外商尤其是华商更放心地进一步投资环保产业，其中主要包括发展长江黄金水道交通航
运产业；大规模地发展涉水旅游产业；同时在保护水质和水域面积的前提下，大力涉水房地产业，建
设水环境特鲜明的宜居城市。另外，华中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杨海讨论了华创会与武汉城市圈
“两型社会”建设的关系，认为华创会与武汉城市圈“两型社会”建设有着目标上、方法上、层级上的
一致，这为两者的结合提供了必要性和可行性。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彭慧则列举了华创会
在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及促进湖北省科技进步中的作用，认为这一平台在海外人才创业及本地优
势科技产业的双向互动发展、促进当地“科技为民”工作、推进本地科技的出口以及巩固湖北科技
人才重镇的地位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尧华创会相关的延伸性比较研究及其他
在全球人才争夺战中，其他国家及国内沿海地区的经验无疑是值得思考与借鉴的，为此，来自新加坡与国内福建、广东、广西等地的学者们进行了相应的比较研究。
国际比较方面，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何启良教授在其论文《海外人才资源引进的新思考:‘华创会’与新加坡经验》提出，新加坡的发展与重视引进国际智力和人才回归分不开。那么新加坡经
验能给予华创会什么启示呢?他认为，清楚认识到人力资源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首要资源与核心
载体、建立和完善人力资源获取、使用、发展的科学的理念、拥有一支积极主动、尽职尽责、精明强干
的国际智力人才是政府和企业实现治理目标的根本保证之一。上海社科院夏雪则讨论了印度海外
移民政策的嬗变及其对中国的启示，指出印度海外移民政策的调整速度快、力度大，反映了印度政
府对海外移民这一特殊重要资产的体悟。尤其是自由化改革以来，印度走了一条高科技产业发展
的改革之路，这对处于产业结构高级化阶段的中国而言，很多举措值得反思和借鉴。
国内比较方面，暨南大学高伟浓、向军比较了武汉华创会与广州留学生交流会，认为历经10来年的发展，两会在主要目的、举办单位、参会人员、会议规模等方面也都有不少的相似或者交叉之. All Rights Reserved.
处，但是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通过对两者的比较，可以让两会互相促进互相学习。具体而言，如
建立留学生、专业人才库，应建立常设性的固定机构或办公室，建立长效机制，避免会前准备不足会
后服务不够的局面等等。华侨大学朱东芹在其文“从沿海经验看中部地区的侨务引智”中指出，与
沿海传统侨乡不同，中部地区无历史上形成的、底蕴深厚的侨务资源，其侨务工作的展开主要依赖
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海外新移民体。围绕侨务资源和侨务“引智”这个话题，她指出中部地区的
侨务工作应当立足现实，发挥特，以对新移民的“引智”为重点。玉林师范学院石维有、广西侨联
苏妙英围绕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华商创业的作用，指出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的华商是海外投资的主体、
中国东盟经贸合作的桥梁、北部湾经济区建设的参与者。而10年来，华创会已成为海外华侨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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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事业的重要舞台，华创会的品牌将为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开放开发提供更多的宝贵经验。厦门
大学廖大珂以“福建省引进海外人才的政策与存在的问题”为讨论主题，指出了目前福建相对狭小
的发展空间与“海归”希望有较大的自由流动空间之间存在着矛盾。有关吸引留学人员优惠政策
尚不能得到全面落实。而且资金短缺，融资渠道不畅。福建省提供的薪资水平与其他省市也存在
着一定的差距。同时,“海归”人员子女教育问题也很突出。另外，福建省吸引留学人员的方法也
很单一。为解决以上存在的问题，他认为要加大福建各科技园区的建设，设立留学人员创业发展基
金，引进经营管理人才，确立统筹管理部门，改善留学人员回国工作条件，对海归人员进行宣传引
导，加强引进“海归”高端人才。
除了比较研究外，学者们还对侨乡关系、非正常移民、国际人口流动、留学人员素质等方面进行了研讨。厦门大学施雪琴、陈君通过分析“传统侨乡关系：民间话语中的乡土社会与海外关系”向国际人才网
“新侨乡关系：国家话语中的中国与华侨华人关系”的转变，明确了中国与海外华侨华人(社会)在
相互建构侨乡关系历史进程中的动力与意义。她们认为，传统的侨乡是指海外华侨华人基于血缘
与地缘认同的故乡，而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人海外移民的规模与结构的剧变，侨乡的意义已在
逐渐发生变化。在全球化的今天，其蕴含的政治经济及其文化涵义正在被重新挖掘与发展，侨乡纽
带被诠释为中国与海外联系的重要社会资本，兴国利侨、共生共赢的模式将会更长久地推动与深化
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关系的持续发展。福州大学甘满堂则借助侨乡福清市南村的案例，从文化功
能主义角度解读福清侨乡炫耀性经济行为背后的社会功能，认为炫耀性消费不仅仅是“面子问
题”，而且还具有身份重构与社区互惠等功能。福州大学林胜通过对福州的个案调查，探讨了福州
地区非正常移民活动的新变化，认为福州地区非正常移民正在经历转型，而这一转型其实是变化中
的中国和全球社会的一种反映。外交学院陈奉林则讨论了全球化时代的国际人口贩运，认为人口
贩运是当前世界经济全球化时代各国面临的一个重要社会问题，是与国际移民浪潮同步进行的，构
成对社会非传统安全的有力冲击，涉及政治、经济、社会等许多方面。最后，厦门大学康晓丽则以中
国留美学生的科技潜力为主题，认为，中国的海外留学生分布在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以中国
留美学生最多，这些留学生是各国竞相争夺的重要的科技人才储备。
总之，华创会已成功举办9次,“海外人才与中国发展学术研究会”也举办了5届，但总体上尚处于发轫阶段。而本次会议在总结华创会经验、比较地区侨情、人才政策方面进行了深入研讨，为
湖北等中部地区乃至全国的人才引进、侨务理论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支持。
[责任编辑：司 韦] .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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