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无罪抗日有功
王亚樵是他所生存的那个时代的产物。在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旧中国,茫茫神州大地,只要一提起王亚樵,无论是蒋介石、戴笠,还是黄金荣、杜月笙,甚至侵华日军将佐,无不心惊胆战。
借工作之便,笔者接触了王亚樵的亲属和研究王亚樵的专家学者,翻阅了十几部介绍王亚樵的书刊,发现对王亚樵的评价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但几乎都把“第一杀手”、“支那魔鬼”、“暗杀大王”当成王亚樵的代名词。然而,却公正评价王亚樵“杀敌无罪,抗日有功”,“谁给中国制造悲剧,他就给谁制造悲剧”。连在“军统”任职、曾经与王亚樵周旋过的沈醉,也心悦诚服地认为“王亚樵主张反蒋抗日救国”,“他希图通过暗杀来震动社会,促使变革”,“是值得写入历史的”。今天,我们拂去岁月的风尘,将这位反蒋先锋、抗日斗士人生作一梗概,以展示一幕撼人魂魄的史剧。
投身革命坎坷生涯
王亚樵,字九光,别号擎宇,1889年出生于肥东县磨店乡王圩村。他7岁入邻村刘茂先先生私塾启蒙,13岁到离家20多里的对河张村(今肥东师范所在地)拜张世籁先生为师,攻读经史百家,旁及诗词歌赋,同时临碑帖习书法。他聪颖过人,能文善言,4年后,不光学业大进,人也长成了风度翩翩、足智多谋的大小伙子。他性格豪放、嫉恶如仇,喜打抱不平,在家乡声望与日俱增。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血气方刚的王亚樵和唐幼文、朱瘦梅、洪耀斗等好友到二十埠榆梓坎村许习庸家
秘密集会,响应武昌起义。王亚樵自任司令,以大兴集李文忠公祠(李鸿章享堂)为据点,成立庐州军政分府,宣布庐州独立,命令李府总管刘东山交出合肥的全部典当和钱庄,以解决军费问题。几乎同时,同盟会上海总部又派孙万乘来合肥组织庐州军政分府,也准备没收李府财产作军费。得知王亚樵已先行一步时,十分恼怒。他以邀王亚樵、李元甫、王传柱、李小一等到合肥小书院赴宴为名,杀害了李元甫等三人,王亚樵下乡有事未去,幸免于难。他连夜抄小路逃到全椒,在好友刘大魁家隐匿起来,风头过后,才悄悄去南京寻革命军第一军军长柏文蔚。
1912年6月,王亚樵在南京结识社会活动新秀、社会党领袖江亢虎,对社会党“抑暴、铲富、济贫”的宗旨十分欣赏,即以王鼎的名字,加入了社会党。随即带着任务回乡,在撮镇夏祠堂(原撮镇中学所在地)成立“中国社会党安徽支部”,于合肥东门设立通讯联系处,并分头发展党员。一年未到即发展党员四五万人,王亚樵名字渐为安徽人所知。谁知好景不长,江亢虎投降袁世凯解散了社会党,合肥驻军旅长夏叙堂(撮镇人)率骑兵连围住夏祠堂,捉拿社会党成员,王亚樵、许习庸、刘大魁等迅速撤离,巢县分支部负责人丁鹤龄动作稍慢被捕,惨遭杀害。北洋军阀倪嗣冲下令通缉“乱党”王亚樵,万般无奈中,他只身潜入上海。
1916年,由柏文蔚引荐,王亚樵在上海晋见了仰慕已久的孙中山,并加入了中华革命党;1917年,他南下广州,参加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任南北议和的南方代表;1919年在上海发动学生罢课、工人罢工,组织游行,响应五四运动;1920年到安庆组织各界反对安徽督军兼省长张文
生运动。张文生密令亲信副官暗中捕杀王亚樵,王闻讯化装再次逃往上海,并通电反张。经过半年多斗争和周旋,张文生终于下台离皖。
“斧头党”首百折不挠
1921年,王亚樵第三次到上海,在这充满黑暗与残暴的冒险家乐园,他举步维艰,
历尽艰险。他目睹十几万旅沪安徽劳工在资方残酷压迫下苟且偷生的悲惨状况,便决定从保障工人福利入手,成立劳工工会。在皖籍名流柏文蔚、李少川资助下,他组织了“安徽旅沪劳工工会”,仅仅三个月时间,即有上万名工人聚集于王亚樵麾下。
面对庞大的工人队伍,王亚樵表现出非凡的组织才能。他颁布了严格纪律,绝对不允许部下惹事生非。同时,在沪东和沪西分别设立办事处,聘请著名大律师李次山为常年法律顾问,选派精通文墨的工人创办“公平通讯社”,一者揭露资方黑暗及官方内幕,二者宣传工会保护工人利益的有关主张,稿件一出即为多家报刊转载,社会影响不断扩大。
当年的“十里洋场”十分复杂,上海滩头黑社会岂能容忍王亚樵这位外籍人“占码头、打天下”。资方利用流氓势力继续虐待劳工,会员们也常常被打得鼻青眼乌、头破血流。忍无可忍的王亚樵,挑选百名勇猛异常的门徒,每人发一把利斧,谁敢欺侮皖籍劳工或王的门徒,“斧头党”便冲上去拼命砍杀,其势锐
不可挡。一时间,“斧头党”砍出了威风,砍出了名声,连黄金荣、杜月笙都不得不告诫其门徒:“王亚樵的斧头党是一伙亡命之徒,千万不要与之争斗。”后来,王亚樵的劳工工会发展到十万人,华克之(1937年奔延安并加入中共组织,解放初任国家内务部副部长)、郑抱真(1939年率部参加新四军,解放后为合肥市首任市长、安徽省副省长)、孙凤鸣等仁人志士相继来投奔;戴笠、胡宗南、胡抱一等都纷纷敬上门生贴子。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万乘亡命上海,王亚樵手下人主张杀孙报仇。王亚樵力劝大家,孙万乘当初诱杀自己,是他手下的原清朝官吏想借刀杀人,现在都是革命同志,不应同室操戈。他亲自设宴招待,给以资助。这件事在革命党中传为佳话,柏文蔚称赞王亚樵是“豪胜侠骨,慷慨君子”。
1923年,王亚樵参加反对曹锟贿选的斗争,按浙江都督卢永祥要求,指挥门徒将直系军阀淞沪警察厅厅长徐国梁胸前打成“马蜂窝”,此举受到卢永祥赏识,不但奖以重金,还委任王为“浙江纵队司令”,划湖州为其练兵之地。王亚樵在八雀寺和三对门之间招兵买马,方振武(后为著名抗日爱国将领)、余亚农(解放后任安徽省政协副主席和安徽省副省长)、戴笠、胡宗南、胡抱一等都在部下担任队长之职。后来,从培养人才出发,他又将青年有为、足堪资造的戴笠、胡宗南介绍到黄埔军校学习。1926年,王亚樵奔赴广州,被委任为安徽副宣慰使,回皖策动兵变。由于事情泄密,被安徽军阀陈调元围困于洪泽湖达数月之久。1927年春,北伐军挺进苏皖,他才趁机冲出包围,率部返回沪上。同年,王亚樵以全国工人代表的身份出席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大会,蒋介石原来打算拉拢、重
用王亚樵,王当时未能识破蒋介石背叛革命的反革命面目,在中山公园举行的奠都大典上大讲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会后有人警告他已惹下大祸,夜晚真的来了几个警察要逮捕王亚樵,经过众门徒奋力格斗,好不容易才逃离南京。从此,他坚定了反对蒋介石的决心。
讨伐蒋介石击赵铁桥
1929年,王亚樵和西南派王乐平、常恒芳等在上海组织反蒋集团,欲以军事实力联合倒蒋。王亚樵主动联络与己有患难之交的实力派方振武、石友三等部,计划让石友三进兵浦口,直捣南京;方振武从安庆沿江而下策应后援;余立奎(解放后任安徽省政协秘书长)负责常州蒋军起义,沿铁路夹击南京;王亚樵、常恒芳发动京沪一带地方军警武装起义,并且将常州起义蒋军家属接到上海亚洲饭店居住,以绝后顾之忧。不料,计划被阴险狡诈的蒋介石探悉,方振武被抓获禁闭于南京,其师长余亚农、鲍刚挟持安徽省主席方策到英山、霍山之间,举起反蒋大旗。由于孤军奋战,起义迅即失败,余亚农逃到上海,得到王亚樵的妥善安置。石友三进军浦口,军事力量明显不足,不攻自退。余立奎率常州起义部队夹击南京,也因众寡悬殊不敌,被蒋介石包围击溃,余立奎率部撤至宜兴时被捕,送南京和方振武
同囚一室。王亚樵只得又隐姓埋名潜居上海。
再说王乐平、常恒芳、王亚樵反蒋组织中的赵铁桥,曾是留日的归国学生,也是起义的积极响应者。
正是此人出尔反尔,不光向蒋介石告密邀功,还于1930年2月在上海霞飞坊将王乐平杀害。蒋介石遂将上海招商局总办李国杰(李鸿章之孙)撤职,让赵铁桥担任总办一职,李家创办招商局的财产及船只全部没收交赵。李国杰愤愤不平,哭诉于王亚樵,要求代为杀赵。对赵铁桥这种背叛革命、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王亚樵早就恨之入骨,他很快把赵铁桥的照片和汽车号码弄到手,经过缜密安排,于7月24日晨,在招商局大门前,一举将赵铁桥击毙,岗警们个个畏死、纷纷躲避,参战队员平安撤回。招商局总办一职,经该局同仁联名要求,交通部同意仍由李国杰出任。李念王亚樵相助之力,除酬谢重金外,又把“江安号”大轮的使用权交给他,以解决手下人生活不足问题。于洪泽
反对米照捐解民于倒悬
如果说杀徐国梁、赵铁桥属暗杀性质的话,那么,王亚樵发动安徽民众反米照捐斗争,应算光明正大的解救民众于水火之中的“闪亮”一笔。
1930年,蒋介石调动百万军队向红军根据地围剿,为弥补庞大的军费开支,欲在全国推行米捐,可是害怕引起公愤,未敢冒然实行。1931年2月,蒋介石强令安徽省主席吴忠信在芜湖、大通、蚌埠、大胜关等地区试办“米照捐”。半年时间,波及安徽全省,一时米商裹足,米价猛涨,安徽民众食不果腹,饿载道。面对家乡父老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困境,王亚樵拍案而起:首先发动安徽在沪二十多所专科院校学生及部分社会人士起来反对,经广泛联络,学生越聚越多,且情绪高昂,他们又通过关
系取得各新闻报界声援。王亚樵还是觉得学生力量单薄,复又促动安徽旅沪同乡会李次山、关芸农等参加,在上海四马路大西洋餐馆,召开安徽在沪人员反米捐大会。安徽名流许世英、柏烈武、李少川等数百人出席会议。
大会通过“反米照捐宣言”,“告安徽三千万人民书”,通过致国民政府立法、司法、监察和军事委员会的通电,强烈要求撤销“米照捐”,查办吴忠信。大会还决定派五路代表向国民党各级政府请愿。其中,王召权、朱子明负责向国民政府请愿;凌枢桥、刘竹箐负责向安徽省政府请愿;戚皖白、杜伦敬向蚌埠市政府请愿;王琢之、樊振邦向庐山军委请愿;方辰、韩学文向芜湖市政府请愿,并积极发动芜湖、大胜关等地民众起而罢捐。王亚樵再三重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随即,一场声势浩大的反米照捐斗争在安徽城乡掀起,米商罢市、米船罢运,数以千计船只阻滞于芜湖、大胜关一带。南京中央政府派出大员和王亚樵等磋商,封官许愿,软硬兼施,使尽招数也无法平息米捐风波,相反事态日趋扩大,京沪米价陡涨,大米危机日益严重。迫于各方面压力,蒋介石不得不于当年11月,让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出面,取消“米照捐”。
庐山刺蒋上海击宋
1931年2月,蒋介石将西南派重要人物、国民党元老胡汉民软禁于南京汤山。胡汉民被解禁后,派人携20万巨款游说王亚樵,要买蒋介石的人头。王亚樵一直想杀蒋介石,现在有人资助,真是天
赐良机,决定派郑抱真带一组人去南京,华克之带另一组人去庐山,双管齐下,不愁不到机会。6月下旬,蒋介石在南昌调集30万人马,企图彻底剿灭“共军”,随后便上了庐山。
华克之、陈成等10余人以游客身份也上了庐山,因沿途关卡较多、搜查太严,武器只能由王亚樵夫人和表弟媳设法送上去。王亚樵将手藏在金华火腿中,让两个伙计挑着火
腿等礼品上前,两位阔太太随后,一路大摇大摆,顺利将武器交到华克之手中。一天上午,蒋介石坐滑竿外出,众多卫士前后紧紧卫护,行动队员陈成怕失去机会,急忙举射击,子弹从蒋介石耳朵边飞过,再想开时,蒋的卫士已一齐向他开火。蒋介石被声吓得魂不附体,见刺客已死,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便又佯装镇静、恨恨而去。此后便进一步加强警戒,刺蒋已难以进行。
王亚樵刺蒋未成,转而准备刺杀宋子文。宋是蒋的财政部长兼外交委员,既是蒋的妻舅,又是蒋的“输血机器”。1931年7月22日,上海北站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已经探知消息的王亚樵,认真作好刺宋准备。这天,宋子文和秘书唐腴胪穿戴一样衣帽,被众人簇拥着出站,唐腴胪夹着包走在前面,行动组长刘刚以为唐是宋子文,举便射,其他组员也向唐开。宋的卫士一边还击,一边将吓瘫在地的宋拖到一根大柱子后面。这时车站警笛狂鸣,秩序大乱。行动组趁机放出烟幕弹,撤出车站,同时抛出大批传单,重申我们同宋并无个人恩怨,只是执行人民公意,为国锄奸,为民除害。
坚决抗日“祝捷”变“哭丧”
1932年淞沪抗战爆发,日军鼓吹24小时内攻到南京,可是,战事相持40多天,十九路军也未作半点退让。这当中,王亚樵又一次发挥了卓越的组织才能,几天就组织上万名工人义勇军,他让余立奎任义勇军(后改为十九路军补充团)司令,自己又组织一支专门锄杀日军、汉奸的“铁血锄奸团”,全力支持十九路军打击敌人。当时浦东江边停泊不少日军军舰,三天两头向我十九路军阵地狂轰烂炸,造成严重威胁。王亚樵和余立奎来500磅一枚,让两名水性极好的革命志士,从高昌庙附近跳入寒冷刺骨的海水中,轮流推10余里,在靠近日酋白川大将的“出云”舰时,引爆,震得舰艇东摇西晃,因爆炸力有限,未能将舰炸沉,但却沉重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铁血锄奸团”的英勇事迹层出不穷,尤其是王亚樵的司机胡阿毛,在执行任务时被日军截获,日军强迫他把一辆军火卡车开到日军阵地。胡阿毛佯装应允,汽车驶到黄浦江边时,他突然加大马力,将一车军火连同押车日军开进波涛滚滚的黄浦江中。
鉴于蒋介石消极应战,孤立无援的十九路军只得撤出战斗。国民党政府与日军签署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日本侵略者高兴之余,准备在虹口公园举行“淞沪战争祝捷大会”,王亚樵等爱国人士无不义愤填膺,发誓要干掉白川。
日军“祝捷”大会规定:只允许日本人和朝鲜人参加,不准中国人入内。王亚樵便到住沪的朝鲜独立党人安昌浩。安昌浩有亡国之恨,他们一邦人一直在沪从事反日活动,对王亚樵的重托满口应允。4月
29日,虹口公园张灯结彩,安昌浩、尹奉吉、金天安等朝鲜人,身着和服,提着装有定时的大热水瓶和干粮,昂首走进会场。尹奉吉若无其事地将水瓶放在讲台前面,返身坐在第一排座位上,侵华日军总司令白川大将等依次入座后,尹奉吉走到主席台前装着倒开水,趁机扭开开关,随即悄悄离开会场。就在白川手舞足蹈狂欢庆贺时,爆炸,白川被炸得血肉模糊,当场身亡。日军驻华公使重光葵也被炸飞了一条腿,其他十几名日军官兵死的死、伤的伤,“祝捷”大会成了名符其实的哭丧大会。事后,王亚樵送4万元重金慰劳顺利撤回的安昌浩等人,将上海圣母院路“公道印书社”买下,送给他们作栖身之所。
刺杀汪精卫举世震惊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中央党部礼堂召开,会后照例进行合影留念。向来多疑诡诈的蒋介石,见会场秩序较乱,借故胃疼不参加,汪精卫便理所当然坐在正中位置上摄影。突然记者中冲出一个身着西装的英俊青年,用手向汪精卫连击三,命中,所有中央委员们个个惊慌失措,四处乱窜,朱家骅躲进厕所里,阎锡山钻到汽车底下,一时丑态百出,秩序混乱不堪。混乱中,这个青年也被卫士开击中,倒在血泊中。
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见蒋介石未参加照相,料定事出有因,呼天抢地哭喊着:“蒋先生,你不叫兆铭干就讲明好了,何必下此毒手?”蒋介石当着众委员的面,无言以对,十分尴尬,只好忍气吞声陪陈璧君护送汪精卫去中央医院。
刺杀汪精卫的青年记者叫孙凤鸣,安徽滁州人,他受王亚樵委派,经过精心策划发动了这场轰动全国的刺汪案。这次行动,本意是刺杀蒋介石,谁知蒋介石不肯出场,只好按第二方案,击汪精卫。孙凤鸣流血过多,生命垂危,南京当局急于从他口中追出幕后主使者,不但不给急救,相反残酷逼供。问:“为什么要对汪院长行刺?”答:“请你们看看地图,整个东北和华北,那半个中国还是我们的吗?”问:“为什么要现在行刺?”答:“六中全会开完就要签字,(指华北方面有关丧权辱国条约和协定)再不打,就要亡国,做亡国奴了?”(孙昏迷过去,一会醒来)问:“你的行动是什么立场?”答:“我是完全站在老百姓的立场。”问:“你受什么人指使?”答:“我是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受什么人指使?刺汪的指使就是我的良心。”问:“你参加过王亚樵斧头党,是王亚樵幕后指挥的吗?”答:“我已两年未见王先生,此事完全是本人独立主张,与任何人无关。”说完再次昏迷,第二天凌晨,孙凤鸣因伤势过重牺牲,时年32岁。后来,冯玉祥将军感慨表示:“姓孙的青年真可佩服,我们应为姓孙的铸一铜像来纪念他……”
刺汪案后,蒋介石更加恼火,责限戴笠三天缉获王亚樵。其实,一・二八淞沪抗战前,蒋介石便对王亚樵采取又拉又打战术,先后委派多人以高官厚禄劝王“归顺”,或者出国,可以提供资助,既往一笔勾销。但条件是必须向中共方面打一。此举遭到王亚樵严辞拒绝。蒋见收买无效,便下定决心,悬赏百万,捉拿王亚樵。王亚樵机智勇敢,步步设防,使国民党军警累次扑空。
一次,军统接到密告,王亚樵藏匿于姚主教路刘公馆,百名军警将刘公馆围得水泄不通,破门冲入王
卧室,但见被窝尚有热气,却已人去楼空。
又一次,军统侦知王亚樵夫妇潜居赫法路一座楼上,军警迅速封锁各处出口,王妻买菜回来,为王换上女装,扎上头巾,化装成娘姨。从军警林立的里弄口从容逸去。
再一次,王亚樵在一朋友家中,遇见两个多年不见,政治面目不清的熟人,便“礼貌”地请他们暂勿走动,待接应他的人赶到才转移到另一秘密地点,当夜又头戴钢盔,身着消防队服装,乘一辆消防车转移……许多报刊对王亚樵的神出鬼没大加渲染,说他一身轻功,飞檐走壁,王亚樵见了仅一笑了之。
梧州遇害留名青史
1933年,王亚樵在上海难以存身,去福州,后又出走香港。1935年刺汪案发生后,戴笠率大批特务进入香港,千方百计要把王亚樵缉拿归案。困境中的王亚樵,只好于1936年2月率郑抱真、余亚农、张献廷等20余人,到广西梧州李济深家中避难。
然而,梧州也非久留之地。穷途末路之际,王亚樵想到抗日救亡的中坚力量中国共产党。他与部属们密商,决定投奔延安。8月,王亚樵亲自写信给中共中央及主席、朱德总司令请求收纳,又请李济深给周恩来副主席写一封推荐函。王将两封信函和5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