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ucational History Studies 2021年第2期/总第10期
山东省教育科学研究院
Vol.3，No.2，2021姚宏杰博士撰写的《奠基——共和国教育1949》，是讲述1949年我国教育史事的著作。我最初听说此书时，觉得1949年革故鼎新，虽然说在教育方面有许多事情可以写，但是写个几万字也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岂知后来看到此书时，才知道作者为了细述共和国奠基之年的教育史事，竟细分为八章，写了一部洋洋20多万字的大部头。
这部书的第一章“进城——接管北平教育”是从1949年1月10日北平市军管会正式接管清华大学写起，讲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党和政府接管并初步改造北平（北京）旧学校的情况。
大学生是先国考还是先省考在第二章“熔炉——人民革命大学的创办”中，作者讲述了党和政府为了培养在夺取全国政权后所需要的干部，以老解放区的干部学校为基础，在很短时间内开办了以华北人民革命大学为代表的多达57所“人民革命大学”。这些“人民革命大学”吸取延安抗大的办学经验和整风审干经验，将招收的几十万青年知识分子通过短期的政治理论学习和思想政治教育改造思想，培养成为很好的革命干部和各条战线上的建设人才。这些“人民革命大学”真的是革命的熔炉。它的办学经验和贡献在共和国教育史上写下了恢宏壮丽的一章。
第三章是“改造——高校院系调整与课程改革”。在这一章中，作者讲述了华北、东北、山东以及其他地区在新中国成立前后对高等学校初步进行院系调整和课程改革的情况。作者说，最初许多地方为了在财政困难和接管干部人手缺乏的情况下尽快掌握高校，曾采取了并校的办法来进行接管。后来教育部
门的领导同志认识到：“旧学制的改革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必须经过各级教育的不断改革，积累了比较成熟的经验之后，才能进行比较全盘的改革。”因此，1952年，在教师思想改造的基础上，全国规模的高校院系调整才最终完成。
2023年国家电网招聘条件在第四章“正规——华北小学教育会议召开”中，作者以华北小学教育会议的召开为话头，讲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华北和东北两大解放区以及其他解放区的小学和中学从战时教育转变为正规教育的过程。作者指出，在解放区“继中等教育正规化改革之后，华北小学教育会议的召开，为小学教育的正规化发展确立了实施方针，明确了具体的办法和要求，成为解放区普通教育由战时体制向和平建设时期体制转变的一个重要标志。会议在新中国成立前夕举行，不仅促进了华北区小学教育正规化水平的提高，也为以后中央人民政府满足广大劳动人民提高文化的要求、大力普及教育，奠定了必要的政策与制度基础”。
这是一本讲述共和国奠基之年教育史事的好书
——读姚宏杰著《奠基——共和国教育1949》宋荐戈
作者简介：宋荐戈，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从事中国教育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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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本讲述共和国奠基之年教育史事的好书 ｜
在第五章“尊师——‘六六’教师节变迁”中，作者先是讲述1949年“六六”教师节的庆祝活动。接着介绍“六六”教师节的来历、变迁以及解放区当年纪念“六六”教育节的情况。在讲述新中国成立初期废除“六六”教师节，改用“五一”劳动节为各级学校教师的节日以后，作者引用时任教育部部长马叙伦和中国教育工会主席吴玉章在《人民日报》发表的书面谈话，指出全国各级学校的教师“在庆祝这伟大节日的时候，应该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列身工人阶级的光荣”。当然，作者也说：“这一决定执行的结果，则是属于教师体的节日的特性无从体现，教师节实际上不复存在。”这的确是一个值得重新思考的问题。遵义市招生考试网登录
1949年6月30日，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指出，苏联“已经建设起来了一个伟大的光辉灿烂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共产党就是我们最好的先生，我们必须向他们学习”。刘少奇更明确指出，吸收苏联新的文化作为建设新中国的指针“是中国人民目前的迫切任务”。为了讲述新中国成立前后在教育方面学习苏联的情况，作者在第六章“榜样——学习苏联教育经验”中，指出早在1949年之前，我国就已经从东北地区开始，在教育方面学习苏联。书中讲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东北学习苏联教育的情况，讲述了苏联帮助我国筹建中国人民大学的情况。作者称中国人民大学是“新型大学的典型”。这种“新”是指它“为新中国的人民高等教育事业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首先是学校的性质体现了教育为工农服务，学校向工农开门” 。书中还指出，1949年7月成立的中苏友好协会在推动学习苏联方面和促进中苏文化交流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在本章的结尾，作者指出，通过学习使“苏联教育的思想、制度、内容、方
法等，已牢牢契入了中国教育肌体的深层，极大地塑造了中国教育的架构和面貌” 。至于如何评价新中国成立初期学习苏联的问题，作者说：“时过境迁，或许我们需要长久地思考的是：什么是正确的学习？如何正确地学习 ？”
1949年9月21—30日，全国政协第一届会议在北京召开。这次会议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等重要文献，选举了中央人民政府的主要领导人。这在我国是一次承前启后、开天辟地的重要会议。为此，作者在第七章“团结——全国政协第一届会议上的教育界代表”中，除对此次政协会议作了简略的介绍外，还重点讲述了出席会议的教育界代表是如何选举产生的。教育界的17位代表都是来自不同区域、不同层面的教育界重要人物，这体现了全国教育工作者的大团结（其实，参加此次会议的教育界人士有100多人，除这17位代表外，其他教育界人士是由别的界别选出来的）。书中介绍了17位代表的简历，还收入一张参加全国政协第一届会议教育界代表的合照。这张照片在许多书中都被采用过，只是在这部著作中还讲了许多拍摄这张照片的细节，这就会使读者感到十分亲切。书中还讲述了筹备成立中国教育工会的情况，作者引用时任教育部部长马叙伦的话说：“全国教育工作者作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已形成了自己的组织。它标志着，文化教育及文化教育工作者在新民主主义国家取得了崇高地位。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走向相互结合的道路，人民教育工作者团结成了一条新的战线。”
在最后一章“蓝图——第一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中，作者首先讲述了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选址于中国大
学旧址的情况和1949年11月1日举行教育部成立典礼大会的盛况。接着讲述在教育部成立之后就立即筹备召开全国教育工作会议。这次教育工作会议于1949年12月20日召开预备会议，12月23日正式开会。出席会议的有华北五省二市及东北、华东、华中、华南各大行政区和内蒙古自治区的教育部门负责人共24人。此外，教育部的干部和政务院有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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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其他有关人民团体的代表，以及苏联专家也参加了会议，经常到会者约200人。在这次会议上，各地代表报告了本地区教育方面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讨论并且确定了1949年上半年教育部的工作计划。这次会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召开的关于教育工作方面的首次重要会议。对新中国初期国家教育建设与改革的方向、重点、任务及措施等进行了规划，初步勾画出人民教育未来发展的蓝图”。这次会议确定：老解放区的教育工作，首先是中小学教育工作，现在应以巩固与提高为主。新解放区教育工作的关键是争取、团结、改造知识分子。新区学校在安顿以后的主要工作，是有计划、有步骤地在教师和青年学生中进行政治与思想教育，使他们逐步地建立革命人生观，对失业知识分子和失学青年要设法安置。会议确定新中国的教育是新民主主义教育，它的主要任务是提高人民文化水平，培养国家建设人才，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其方法是理论与实
际一致，其目的是为人民服务，首先为工农兵服务，为当前的革命斗争与建设服务。建设新教育要以老解放区新教育经验为基础，吸取旧教育某些有用的经验，特别要借助苏联教育建设的先进经验。
作者在讲述这次教育工作会议时说：“我国人民政权的建立与巩固，民族的、科学的、人民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教育的性质，要求新中国的教育朝着两个主要目标去努力：‘第一是使文化教育事业从过去在少数人的手里，转移到广大劳动人民的基础上；第二是使我们的文化教育事业有效地为恢复与发展国家生产建设而服务。’而教育发展的方针，是普及与提高的正确结合。” 作者在评价这次会议时明确指出：“新旧政权更替之际，教育当如何取舍，如何发展？通观全篇，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一种新旧不两立、需破旧立新的态度贯穿其中。”
作者在讲述1949年的教育之后，展望我国教育的未来并指出：“此后新中国教育的发展，将不得不作出某些调整，发生某种转折。而探索一条符合自身国情与传统、适合新中国教育发展的自己的道路，其历程将注定既波澜壮阔而又曲折艰难。”
回望我国人民教育70多年的发展，也确实如作者所说，是既辉煌又艰难的。但是有了共和国奠基之年教育这块压舱石，我国的人民教育就能够在大海航行中不翻船，会永远行驶在正确的道路上。
我一口气读完姚宏杰博士撰写的《奠基——共和国教育1949》之后，掩卷思之，觉得此书有主线突出、脉络清晰、史料翔实、图文并茂四个特点。
一是主线突出。这部书的主线，就是要讲清楚在1949年这个共和国的奠基之年，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在教育方面是如何破旧立新，接管、改革旧教育和建设新教育的。当时，我国的教育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老解放区的教育，另一部分是新解放区的教育。在这部著作中，作者围绕这条主线指出：在短短的一年中，我国把老解放区的战时教育转变为正规教育；通过接管和初步改革，把新解放区的旧教育转变成为国家建设服务的人民教育，即新民主主义教育。这部著作说清了这一年党和政府接管、改革旧教育和建设新教育的路径、确立的方针、制定的政策、建立的机构、召开的会议、采取的办法和措施等，通过稳妥而细致的工作，很成功地把老解放区教育和新解放区教育融汇在一起，奠定了包括高等教育、普通教育、社会教育和民族教育在内的人民教育，即新民主主义教育的基础。做成这项工作的艰辛体现在此书的字里行间，尤其应该提到的是：我们在改革旧教育和建设新教育的过程中采取的团结、教育、改造知识分子的政策是很成功的。当时，无论是在全国政协会议上，还是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以及在其他的会议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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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本讲述共和国奠基之年教育史事的好书 ｜
老区和新区教育界的代表参政议政，实现了全国教育工作者的大团结。这个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大团结，在我国接管和改革旧教育、建设新教育的过程中是起了保障作用的。
二是脉络清晰。这部著作从第一章到第八章，各个部分和段落基本上是按照教育史事发生的时间顺序来安排的。也就是说，在每一章中，以同类史事归入几个部分。在每个部分中按照时间顺序，将每件史事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每件史事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史事的内容都有表述，而且既有史事的综述，又有许多细节。这样就使读者对这些史事的认知更加丰满，印象也就更加深刻。此书虽然是讲述1949年的事，但为了使读者对这些史事有个完满的认知，有时也会追溯此事的源头，从头至尾，娓娓道来。例如讲“六六”教师节，以1949年纪念“六六”教师节为话头，接着讲“六六”教师节的来历，以及解放区纪念“六六”教师节的情况，还讲了国民党政府确定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的事和穿插进去一个确定工程师节的事，最后又讲了废止“六六”教师节的缘由和由此引出的思考。这些事虽然不全是发生在1949年，但把它们放在此处讲述，让人觉得合情合理，而绝不是画蛇添足。还有“榜样——学习苏联教育经验”一章，先讲了1949年8月《东北教育》第一卷第五期刊出的《苏联教育介绍特辑》。接着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按照时间顺序，分别讲述了党中央当时为什么要将苏联作为“新中国建设的榜样”，为什么要“学习苏联，改造我们的教育”，苏联是怎样帮助我们建立“新中国的新大学”即中国人民大学的，中苏友好协会在推动“学习苏联”过程中做了哪些工作。如此实事求是地讲述，使我们对当年提出学习苏联的历史背景和“学习苏联”所起的作用有了一个完整、全面的了解。至于后来出现的“照搬”苏联经验和“搬过来再说”的情况，以及后来由于中苏两国关系的变化，事情又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情况，那就是另外一个题目所要探究的问题了。对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此书没有涉及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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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说史料翔实。我仔细数了一下，此书有246个注释。所引用的材料，多数是由中央档案是馆、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现中央教育科学研究院）和陕西师范大学、河北教育学院（现并入河北师范大学）、辽宁省教育科学研究所（现称辽宁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山西省教育科学研究所以及中国人民大学、山东省教育厅、北京市教育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等有关档案管理部门整理出来的资料原件，此外还有《中国教育年鉴》和当年主要报刊上发表的有关文章，这些都是第一手材料。依据这些材料撰写书稿，更容易如实反映当年史事的原貌。书中还引用了、刘少奇以及教育部门负责人和许多当事人的文章、日记和信函，这就可以使我们能从更高更深的层面上了解那些史事发生的原委。总之，此书史料翔实，每一章讲述的史事都有坚实的第一手材料和当事人提供的材料作依据，这就保证了此书是一部实事求是的史书。
四是图文并茂。此书极能吸引读者之处 ，是它既有学术著作的严密性，也有通俗作品的可读性。在此书的每一章中，都配有恰如其分的插图。有几章竟有五幅甚至六幅插图。这些插图有的是重要人物合照或单人照片以及重要纪念地的旧址照片，有的是当年流行的图画，有的是重要人物的手迹和题词，还有的是当年布告、文章、杂志封面的复印件。这些插图在近年出版的书籍中是很少见到的稀缺之物，把它们摆放在这本书里，显然有助于提高本书的学术质量。同时，此书的文字活泼生动，毫无艰涩之感，读起来使人觉得是一种享受。把这些珍贵的插图和优美的文字结合在一本书中，可以想见，这本书一定会受到读者的欢迎。
（责任编辑 李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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